第(1/3)页 暮色在山道上拖出斑驳血痕,卫云姝望着焦二踉跄远去的背影,护甲深深掐进掌心。 前世那截染血的牙印仿佛又烙在手腕——焦二咬住刀疤男大腿时,喉管喷出的热血溅湿了她整整三重织金裙裎。 “当啷”一声,匕首坠地惊起寒鸦。 粗糙麻绳勒进雪腕时,卫云姝借着马车颠簸的遮掩,将藏在舌底的解毒丸碾成齑粉。 秋平撞在她肩头,金累丝步摇刺破额角的瞬间,暗红血珠恰好落进夏欢半敞的衣襟。 马车在崎岖山道颠簸三个时辰后,卫云姝被拽出车厢时,月光正照着桑德柱空荡荡的左袖。 断臂处虬结的疤痕像条蜈蚣,与他脸上那道横贯眉骨的刀疤交相呼应。 “临川公主?”桑德柱捏起她下颌的力道,与前世斩下焦二头颅时如出一辙,“晏姑娘救俺性命那日,你在金銮殿上赏梅赋诗时,可想过有朝一日要躺在千人胯下?” 四周爆发出野兽般的哄笑。 “桑将军。”她吐出这个尘封十年的称呼,满意地看着对方瞳孔骤缩,“建元二十三年腊月初八,你弟弟桑德宝奉命押送粮草至漠北,却在饮马河畔被西戎骑兵射成筛子——那夜的雪,是不是比晏茉赠你的貂裘还白?” 桑德柱钢刀“哐当”砸在地上。 山寨突然响起凄厉哨声。 原本醉醺醺搂着妓子的匪徒们接二连三栽进篝火,秋平手中银丝正勒断第三个守卫的喉咙。 夏欢翻飞的裙裾下寒光凛冽,十根淬毒银针尽数没入桑德柱亲卫的眉心。 “不可能...”桑德柱踉跄着去抓佩刀,却被卫云姝绣鞋踩住手腕。 月光透过她散乱的云鬓,在染血的孔雀纹马面裙上投下鬼魅光影。 “你可知晏茉闺房里藏着什么?”卫云姝的手指划过他暴突的青筋,“漠北布防图拓本,就压在妆奁第三层那盒西戎进贡的螺子黛底下。” “现在杀我,就永远不知道晏茉背后站着谁!” 寒铁镣铐在石壁上擦出火星,桑德柱布满血丝的眼珠突然凸起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