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,”吕雉浑身颤抖,指着立在殿下的亲儿,暴怒道,“这就是你想对母后说的?” 刘盈失神不答。 “你给我滚,”吕雉喝道,转过身不再看他。 他微微一笑,转身离去。 站在长信殿门之下,刘盈回过头来,面色惨淡,再看一眼母亲站在殿上的背影,悠然间,想起幼年时乡野间地往事。 那时候他才六岁,赤着足在田埂间玩耍,不觉误了时辰,于是母亲出来寻他。 乡野间的记忆,早已在他登上帝位之后,渐渐淡去。此时看着母亲穿着太后庄严的礼服背影,竟然无端的又浮现在心头,清晰仿佛昨日。十六K文学网 “陛下。”长骝侯在殿外,胆战心惊的看着刘盈甩袖从内大步走出来。 “回未央宫。”刘盈道,面无表情。 他低低应了个“诺”字,大气都不敢喘,天子銮驾上前迅速,伺候着皇帝上了辇车。 接连未央长乐两宫的复道之上,燃着庭炬。经过庭炬的时候,刘盈喊了一声,“停车。” 他看着火光,出了一会儿神。 “陛下,”长骝在一边,小心的问道,“您这是?” 他微微一笑,从怀中抽出那份黜赵王为邯郸侯地诏书,扔进火光之中。 竹简高高的抛出一条弧线,落在火中,蓬的一声燃烧起来。 “走吧。” 他想起那一日如意刚刚回来。他们同登宫车,也是从长乐往未央,那时候,春光方好,那时候。如意地面容鲜活。 那个玲珑如玉的男孩子就这么在他身边悄无声息的死掉了,刘盈打了个冷战,他一力要护他,却最终护不住他。 “陛下,到了。”长骝轻轻禀道。 夜色中,许久之后,他轻轻嗯了一声,举步下来。“长骝,”他吩咐道,“你让人去查清楚,当日赵王遇害,是谁报地信,又是谁执地鸩酒。” 他地眸色一片发寒,长骝轻轻地打了个冷颤,低首应道,“诺。” 汉惠帝元年夏,以诸侯王礼葬赵王如意于蓝田。谥隐,是为赵隐王。 杨力士趾高气扬的走过东市大街,他如今身家已有千贯,说起话来底气也粗了些。走进琼阳食肆,腆着肚子吩咐小二道,“最好的酒菜,给我上上来。” 忽听得身后有人问道,“你就是杨力士么?” 他诧异回头,笑道,“正是本人,你们是……?” 话音未落。来人一声冷笑。他只觉得脑后一痛,就失去了知觉。 醒来的时候,手足俱被缚住,他发现自己口中塞着麻布,不得出声,似乎是蜷在一辆前行中的辎车中。车轮碌碌作响。外面依稀可以听见人潮之声。 过了一会儿,人声稀少起来。又走了小半刻路,这才停下,车门哐当一声被掀开,皂衣人冷着一张脸将他提溜出来,扔在地下,四周早已远离官道,荒郊野地,草树相接,想来来人已是将他带到了横门之外。 玄色丝履从一边走过来,停在他的面前,绣纹精致,来人端详了他甚久,清冷言道,“将他身上的绳子解了。” 口中地麻布被取出来,杨力士终于出了一口气,质问道,“你们是什么人?可知道我可是太后的人,敢这般对我,不要小命了?” 那人微微一笑,旋即复平唇角,“便知道你是太后的人,才请你来这儿的。” 他森然问道,“我只问你一句话,赵王饮的鸩酒,是你亲手灌下去的么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