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云轻做了很久的梦。 梦里?血雨漫天, 遍地都是尸体。她在?尸山血海里?找了很久,没找到师父和师妹。她哭喊,但在?梦里?却是发不出声?音的。 她看到一片白光, 圣洁的光芒像是能够治愈世间一切伤痕。她忍不住朝着白光走,走到近前, 看到那发光的物体。 一棵洁白浑圆的宝珠。 她不知?为何,泪流满面?。 然?后就醒了。 云轻满脸泪痕, 睁开眼后的第一反应是, 疼。 肩上和腿上的伤口已经上了药,那种肌肉被割开后尖锐的疼痛混合着药物作用时火辣辣的疼, 一下下地往人灵魂上戳。 云轻深吸了一口气, 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。她看向屋顶。 神乐族的房屋没有雕梁画栋的装饰,这屋顶也只是涂了一层桐油防腐,一只壁虎正趴在?房梁上,一动不动。 她呆愣地看着壁虎。 壁虎动了,飞快地爬了几下, 消失在?房梁后。 云轻视线转了转, 看向发白的窗户。窗外有滴滴答答的声?音, 好?像在?下雨。 她觉得?脸上痒, 刚要抬手擦一下,才发觉手竟然?被人握住。 她的视线继续转低,看到握她手的人。 他应当?是坐在?地上的, 这会儿一手攥着她的手,另一手搭在?床边枕着脸,把一个后脑勺对着她。乌亮的头发铺在?床边,红色的发带缠绕其?中?。 云轻也就没再抽回手,轻轻地坐起身, 掐了个诀清理掉脸上泪痕。 坐在?床上往下看,她能看到,他此刻跪坐在?地上,正趴在?床边睡觉。浓黑的睫毛时不时地颤动一下,看得?出来他睡得?不太安稳。 他脸色苍白了很多,就连嘴唇都有些灰白,云轻叹了口气,心想白榆一定很累很累。 是啊,有那么多人受伤,他总不能见死不救,能不累吗。 更何况,他自己也受了很多伤。 江白榆本来就睡得?不踏实。如履薄冰的十年?人生,使他对任何风吹草动都保持警惕。所以这会儿,云轻的一声?叹气,竟使他醒了。 眼睫掀开,他仰头看向她。在?看到她的脸时,好?像才最终确认一切是安全的。 他肩膀微微一松。 “浮雪呢?”云轻问道。 “她没事,只是受了点轻伤,岁晏伤得?比较重,都已经治好?了,辞鲤也没事。” 云轻便松了口气,动了动手。 江白榆好?像舍不得?放开她,他抓着她的手,手心贴到自己脸上,自下而?上地看着她。 他的脸比她的掌心要烫一些,此刻也有了些血色。云轻笑道:“白榆,咱们俩这样,你好?像我的男宠啊。” 江白榆也笑了,拇指用力按了按她的手心,“没个正形。” 云轻另一手也上前,双手捧着他的脸,俯下身体吻了他的额头。 “我们都还活着,真好?。” —— 两人一同?走出房间,外面?果然?在?下雨,地面?一片泥泞。 不过,说是雨,也不太确切,雨中?还夹杂着雪花。 云轻好?奇地仰头,视野里?无数雨滴从?高空逼近,速度似乎比寻常的雨要慢一些。 她自言自语道:“这到底是雨还是雪?” 江白榆说道:“想必是留云山中?正在?下雪,雪穿过结界落进?神乐谷,由于谷中?暖和,雪花在?空中?化作了雨。” 云轻点点头,是这个道理。这世间的结界大致分两种,一种是隔绝一切,另一种是隔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