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……她想搓搓脸。 但陈珪也没留她在那里拿脚抠地毯,又径直问了一句,“你带的东西呢?” 猪腿、大雁、金帛,搬回来放在正室里,堆了个小山。 陈珪捋捋胡子,“刘使君今日带你上门,若我应了,别人难免说老头我畏惧权势,也难免说你因人成事。” “陈公说得对。”她小心地附和一句。 老头儿瞥她一眼,指了指面前,让她坐下。 “这会儿我到你家坐了坐,咱们也就不是陌生人了。” “嗯嗯嗯,”她坐下后赶紧又附和了一句,“咱们就是熟人了。” 老头儿又瞥她一眼。 ……这话好像说得也不对。 但是她现在处在一个社恐大爆发的状态,就差要从袖子里拿起胡桃塞嘴里了! 但是塞了胡桃还怎么答话!主公又不在这里! “今日去我家,是刘使君的谋划,而不是你自己愿意登门的,是也不是?” ……这怎么回答? 她又伸手摸了摸袖子里的胡桃。 李二小心地捧了茶进来,暂时解救了她。 陈珪喝过茶后,摆了摆手,“你这孩子虽然很不会说话,但心性倒好。当面求人,不现阿谀之色;被拒以后,也没有怨愤之气。” “这也没什么,”她小心地说道,“陈公当面拒绝我,是磊落之人,总比那班当面交好,背后使坏的人强多了。” 捧着茶碗的陈珪看着她发呆。 又过了几秒,老人家终于又把话题艰难扯回来了。 “若说平日,你这样的孩子,我便认作故旧子侄,也不为难,”陈珪说道,“不过此乱世也,我究竟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,我总得清楚明白些。” 她赶紧坐得端端正正,准备听题。 “你既非徐州人,何故去国千里,跟着刘豫州一路至此呢?” 她想了一会儿。 “我在雒阳住了一岁,又在长安住了二载,”她说,“关中没有人保护百姓。 “我自长安一路向东,也不曾见过谁保护百姓。 “前不久南下广陵,见过那等阀阅世家,人人都只顾自家,不顾黔首死活。” 夕阳扫了进来,落在她的身边,将她周身染上一层火般燃烧的光。 “我不是那等矢志封侯拜相,名留青史的人,我觉得当平民也不错,”她说,“但我想要一个海晏河清,黔首也可安居,不为人所践踏的世界。 “我想刘使君也许能重整秩序,再立江山。”她慎重地想了想,然后很自然地将这句话说完,“所以我要助他一臂之力。” 陈珪摸了摸胡子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她小心地伸手去拿茶碗,刚准备喝时,陈珪又发问了。 ……她赶紧再把茶碗放下。 第(2/3)页